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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爱”

2016-12-02 09:03:18来源:用户投稿作者:张镭

如果真如叔本华所说的那样,大自然是在纯粹的生理活动中添加了一种情感,那么人类却把这种情感演绎得何等美妙啊!而这可能正是法国作家巴尔扎克在他的作品中所要表达的思想:“爱是表达情感的诗歌。它是开启人类命运之门的钥匙。爱要么是无比崇高的,要么什么都不是。把‘爱’这个词与物种繁衍联系起来是亵渎神灵的。”

爱是自私的,而过分自私又常常使爱变形、扭曲,以至于伤害。

“我的爱是自私的。没有你我无法呼吸。”英国诗人济慈这样写给范妮。他的信反映出一个男人内心的痛苦。他付出了爱情,却没有得到同样的回报,他渴望别人用同等的激情全心全意地来爱自己。

济慈的痛苦是能够理解的。自私总是坠入爱河的一个要素,我们渴望去爱别人——这种爱被亚里士多德形容为一种最积极最富有创造力的爱;但与此同时,我们也渴望自己被别人所爱。一个人付出了爱却得不到所爱的人的回答是痛苦的,也是不幸的,这就是诗人萨福所描写的爱情的酸甜苦辣。其实,无论爱的其他特点如何变化,它都是,也只能是快乐与痛苦的结合体。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

实际上,需要才是人类之爱的真正部分,尽管我们中的许多人不愿承认这一事实。柏拉图说过,苏格拉底曾用这个观点来批驳“爱神”是一个“神”的看法。他说,爱神是贫穷的儿子,所以总是身处困境,需要帮助,而一个神又怎能如此要人帮忙呢?

苏格拉底关于“爱神”不是“神”,而只是一个贫穷的儿子,又总是身处困境,需要帮助的观点,的确给了我们深刻的启示。爱的确总令爱者身处困境,急需帮助却总也找不到相助者。爱的这种困境,可能才是爱的本质。苏格拉底破解了这个本质,目的也许只是告知我们爱的真相,说不定还有要我们小心一点的意思在里头,但人类在爱时是万万想不到他这意思的,及至陷入了困境,也未必有办法破解。

不管怎样看待爱情,我们都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12世纪的贵妇人玛丽曾写道:“爱情与婚姻是两码事,恋爱时的种种美妙的感觉不会延续到婚姻中,因为恋爱时,爱人之间的彼此给予是完全自愿的,而结婚后就不是这样了。”

再看中国。

中国是一个有着两千多年的封建、专制国家,在这样的国度里,女性的地位是低下的,而低下的女性在爱情上同样也是低下的,不平等的。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内,中国的男女并不谈情说爱,一般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两个人才能走到一起,入了洞房新郎新娘也才能互见彼此尊容。

中国人真正开始谈情说爱,应是改革开放之后。从这个意义上讲,女性地位的提高,女性命运的真正改变,其时间并不算长远。

尽管如此,在中国的历史上也还是有人敢于公然歌赞情与爱的。清代苏州文人冯梦龙,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歌赞情能“动天地、泣鬼神、生万物。”“人知圣贤不溺情,不知惟真圣贤不远于情。”即使圣贤也离不开情、也会为情所动。在西方美学史上有一个动人的故事,说的是古罗马审判一个妓女,罪名是她诱惑一个名人犯了错误,这妓女无以申辩,情急之下,突然脱去全身的衣服,这一脱使众人发出惊呼,因为她的胴体太美了,美得没有一个男人不动心,不拜倒在她足下,这是她的过错吗?她又犯了什么罪呢?审判者为这绝顶的美感动了,当庭释放了她。在冯梦龙的笔下也有类似的事例,只是结局不同罢了。商朝灭亡后,周文王的辅弼吕尚审判妲己,吕尚即传说中的姜太公,是为中国第一圣人,可这个吕圣人一见妲己惊为天下,不忍下手,用袖子挡面,把她给杀了。

吕尚尽管动了心,可他还是动了杀机。在他用袖子挡面的瞬间,留给历史的这一定格,让阿容很怀疑他的圣人之光环。我倒宁愿不要他这个圣人,而希望看到一个更有人性的敢于为爱而献身的男子!如果吕尚放了妲己,或者跟她私奔,吕尚在历史上的影响可能并不比今天我们所熟知的那个吕尚差。

很显然,吕尚没有这个胆量,尽管他杀了妲己后不知道他的内心会何其疼痛,甚至后悔多久。

实际上,吕尚杀妲己,除了他的胆量问题,还有一个东西在作祟,这个东西就是根深蒂固的“女祸”意识。人们一直认为,夏朝亡于褒姒,商朝亡于妲己,都是女人惹的祸——把一个王朝的衰败,全归罪到一个弱女子身上,显然地,这与中国式的夫权思想和专制主义有关。

生活于夫权思想和专制主义隆盛时期的文人冯梦龙,他的所为才真正是“惊天地、泣鬼神”。他把“色胆大如天”这个包含贬义的词,改为“情胆大如天”的褒奖语。他说:“谚云,色胆大如天,非也,直是情胆大如天耳。天下事尽胆也,胆尽情也。”甚至提倡以情设教,创立“情教”,宣称六经皆为情教说。

我们知道,中国有礼教和孔教诸学说。这些学说无不以维护三纲五常为宗旨。而情教说,无疑是对这些传统学说的颠覆。具有这种胆识、这种才学的冯梦龙,真正地堪配文人,更堪配男人!我甚至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圣人。他的后继者钱泳在《履园丛话·情》中写道:“天地不可以无情,四时万物皆以情而生;人生不可以无情,三纲五常皆以情而成。”三纲五常是以尊卑贵贱的等级服从为原则,一方凌驾一方,是不平等的,而情是相互的,互动的,你有情我有义,以心换心,情教说撼动了纲常礼教的神圣性,在封建伦理高于天的时代,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平等观念啊!

爱到了当下,到了打开闸门的当下,中国人终于获得了爱的大解放。都说西方人敢爱,我们现在比人家还敢爱,还开放。开放不是坏事,但也未必全是好事。性自由,性泛滥的背后,正是人们缺乏精神信仰支撑的体现。爱不全是温情的,它有时也会变得暴躁,甚至变得凶悍,为爱而他伤、自伤的事,我们见得还少吗?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男女走进婚姻之城,每天又有成千上万的男女走出婚姻之城。这一进一出,说明爱有时并不可爱,甚至是可怕与可恨*—真正的可怕,是伤了、离了之后,他们依然还要爱。

爱是一篇大文章,非大手笔是写不好的。我自知弄不好这篇文字,却还斗胆地去写,只能说明我仅有一些个人想法,而已。与朋友们用文字,而非用身体分享爱,分享情,倒是很有一点柏拉图精神之恋的意味。尽管爱与婚姻不是一码事,尽管爱有诸多的好处,又有诸多的不好处,可我还是觉得,大凡有资格谈情说爱的男女,不妨尽情地享受情爱之美妙。而像我这般把爱看得过于通透的男人,虽然对爱热情不再,可我仍然对英国诗人威廉·华兹华斯《序曲》中的一段文字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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