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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 呼” 这 事

2016-12-07 09:23:38来源:用户投稿作者:张镭

一个人只要出了家门,马路上、办事的窗口,你所遭遇的,全是粗鲁的、生硬的、毫无人情气味的、毫无文明礼貌的吆喝、斥责声。我活在这个国度四十几年了,也未曾听到有人以一声“先生”来跟我说话,给我办事。

上小学时,老师就告诉我们这群懵懂的孩子,说中国是世界文明古国,中国人勤劳善良,乐善好施,乐于助人,文明礼貌。可就目下来看,我怎么也不相信老师的话。中国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但有历史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并地具有了文明与文化,道德与修养,我则没有研究,似乎也不具有这个能力,因此,本文不作回答。但质疑这个问题的本身,似也表达了我的某种诉求,某种心声。

如果有人愣要较这个劲,说历史等同于文明、文化,也等同于国民的素质,那么,美国的、新加坡的历史都很短,他们的国民素质(单说这一项)和我们比一比,勿须我说任何一个字,较劲的人也当知道谁比谁更好。

其实,相对于官场上的官衔呼叫、社会里的“咳咳”之声,我更怀念并认同乡村里的那些称呼。村上的人,大爷大婶表叔表嫂,大哥三弟…何时见着就何时如此热切地毫无做作地叫着。印象里,连我这样的毛头小孩子也未被直呼其名过。长我辈分的,叫我“老侄1平辈的,则呼我“容哥、容弟,”或者以我在家中的排行称我“老四1晚辈的,有些人的年纪竟大我许多,却喊我“容叔1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对这种称呼极不适应,母亲说:“你就这么个辈分,由不得你的。”

我的故乡虽已被拆迁拆得七零八落,整个村庄完全性地融入了城市。但偶或地却也可以撞见一两个老乡。有次在路上行走,冷不丁有人高叫了我一声:“老四1我一回头,见是传柏,他是我的邻居,顿时热切得险些掉泪。真是久别的呼唤啊!这声音久违了。再次听到这声音,内心的感动与温暖无以言表,也是生活于城市的人群难以理解的。如果说世界上真有一种声音是最美的,我只承认乡音这一种。

许多人,包括我,无不认为城市是文明的所在。可这么多年以来,我生活其间,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文明。相反,城市的钢筋水泥化一并地把人心也化成了钢筋水泥。残酷的背后,是人心的异化,是人作为高等级生命向低等级生命回落的异化。——我的悲伤,我的失望,我的那些极端思想与行为的产生,到此该为一些朋友理解了吧。《“跳车”》一文发表后,引起朋友们那么大的震惊,出乎我的预料。而正是这样一篇文字,竟也让我识清了一些朋友的面目。中国有句老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其实,我更相信:烈火炼真金,危难识真情。真正的朋友和友谊,是在一个人的危难之中显现的。

实际上,整个社会都人心涣散,世情寡薄,我那可怜见的几个朋友中有人冷漠一些,实在不足为奇。

是啊,称呼,原本多么简单,又本该是多么温情的对他人的呼唤,竟在我们的国度演化得如此复杂,又如此沉重,真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事。

每每面对一些复杂的问题时,我总会说,以我的智商,我想不出好法子。当然,有时我也会说,以我的权力,我解决不了。实际上,这种毫不费力的“开脱”,很容易造成“圆滑”的印象,而我又素来不懂得圆滑,尤其是这些“国是”性的问题,欲圆滑,那便不配做一个知识分子。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要有勇气、有胆量破解社会困境,而不是躲进象牙塔玩深沉,玩世故、圆滑。这种人,我是鄙视的。

但称呼问题(我认为它是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而又严峻的问题),又确乎是我的能力所不及的。但我们必须正视它,必须知道它的危害、危险。尤其是执政党,必须拿出胆魄从上而下来一次彻底性的整治。执政党内的称呼问题解决之时,固然我不期望整个中国都会随之改观,但大抵能够料想,全社会都会在这股清新的风气里反思自我。

中国人若要文明起来,就要从变革我们的教育、教学体制入手。不走这一步,或继续于现有的教育、教学体制,不只一个称呼问题,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都不会随经济上升而同步上升。倘使一个国家成了经济大国,而文明却小得很,那这个国家不仅无法领导世界,甚至连领导自己都会困难。至于要赢得世界的尊重,那就首先要自己先懂得尊重自己,才有可能。而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包括这个称呼问题,首先就是我们自己不懂得尊重自己的问题。

自己倘不能够尊重自己,却指望人家来尊重我们,中国人真是很会开玩笑。

但愿不是画蛇添足,我想指出中国人的一个有趣的现象:曾经不可一世的中国皇帝们,在今人的嘴巴里再也没有了“吾皇万岁”的山呼声了,有的是刘邦、李世民、朱元璋这般的直呼其名。这是进步,我只能这么说。但惟独两个人至今还被我们以官衔相呼,一个叫“秦始皇”,一个叫“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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