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想念外婆

今年的清明节，多了一份塞外荒漠的空旷，少了些许烟雨绵绵的愁思。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有人选择扫墓，有人选择踏青，还有人选择出游。由于工作的原因，少有闲暇，我只能选择一个人在阳光明媚的午后，静静呆坐，任凭思绪蔓延，我想起了已过世多年的外婆。

外婆的家乡在湖南省湘乡市一个叫上扶村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一个踏青的好去处。外婆的家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山上，记得小时候，我和爸妈从家里出发到外婆家，一路上要翻过巍巍高山，穿过道道田埂，趟过潺潺溪流，方能到达目的地。那时的我身体羸弱，走一会儿就累得不行，每次都是让爸妈轮流背着，交替前行。早上六点出发，刚好赶上午饭的时间，外婆早已准备好美味的菜肴等着我们。

看到我出了一身汗，外婆很是心疼，就准备一大盆洗澡水，准备帮我擦拭身子。妈妈在一旁劝外婆说：“妈，您不要太宠着他了，让他自己洗。”外婆不同意，硬是用水勺舀水把我从头到脚淋了个遍，重复几次后，就用一条硕大的毛巾把我包裹住，抱在烧柴火的灶台旁取暖。外婆一边帮我梳头发，一边轻声在我耳畔说：“你走那么远的路来看外婆，脚都磨破了，受苦了。外婆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小煎鱼，穿好衣服，快去吃吧。”看着饭桌上香喷喷的饭菜，我的口水直流，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对着外婆乐呵呵的笑着。

后来，我随父母去了外地，好几年才回去一趟。还是熟悉的山水和村落，只是外婆的容颜却日渐苍老。外婆每次看到我回来，心里特别高兴。外婆家后院是一片很大的菜园，里面满是蔬菜瓜果。有一次，外婆步履蹒跚的从园子里拎着一竹篮子菜出来，从里面抽出一个香瓜，洗干净递给我说：“来，尝尝外婆种的瓜，是不是又脆又甜？”我轻轻咬了一口，狠狠地点了点头。外婆开心的笑了，又到厨房去准备丰盛的饭菜。

再后来，外婆从久居的山中下来，搬到县城的舅舅家里住。或许是在山里呆太久的缘故，县城的舒适生活，并没有让外婆感觉舒心。没过多久，外婆又返回了自己的家中，外婆说，落叶归根，这里才是她一辈子最想生活的地方。

2009年农历11月23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我可敬的外婆安详地走了，我却来不及守在她身边，聆听她最后的教诲，与她说最后一句话。出殡前一天，我随父母匆匆赶回去奔丧，看到外婆紧闭双眼静静躺在棺木中时，我顿时泪如雨下，我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多么慈祥的一位老人，大半辈子都在为了儿孙的幸福打拼，却不肯为自己多添置一件新衣裳。外婆之前还说想看到我结婚生子，可她却永远的走了，带着儿孙们依依不舍与牵挂。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与早已入土为安的外公一起，过得幸福、安康。

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有朝一日，待我重回故土，定要到外婆的坟前，献上一束美丽的白菊花，以寄托我对她老人家的无限思念。。。

摇到外婆桥（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刘斌 敦格项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