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31岁,老家在湖南株洲,现在北京某媒体工作。
又到年关,人们开始备年货,外地人陆续返乡,我也开始盘算着父亲来北京过年的事情。
工作以来,已经两年没有跟父亲一起过年,只有母亲跟我在一起。让父亲上北京过年,他老说怕添麻烦,又怕坐火车,所以怎么劝都不肯来。
父亲在千里之外的湖南,乡俗观念重,每年农历正月初一、十五都要祭拜祖先。小时候,老感觉他祭拜时念念有词,十分神秘。长大以后才知道,他是在给家人尤其是子女祈福。
考上大学那年,父亲坚持要送我到千里之外的兰州,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要返程了,我才明白父亲的用意。那天,在火车站的候车厅外,我挥手向父亲致意,目送他走向站台。父亲背着大包,佝偻着背,不时回头看我。我们四目相对,但很快都挪开了。要上车了,喧闹的人群把我们分开。他欲言又止,吃力地挥挥手,意思是让我回去,不用送了。我觉得那一刻,父亲为了子女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人好像也憔悴了。进站台后,听说父亲偷偷抹了眼泪。这是母亲告诉我的,父亲一点儿口风都没有透露。当时,我不知道坚强的父亲为何如此。或许,是忧心孩子在外面的生活,或许,是意识到了今后的聚少离多。但我知道,那个春节,对父亲而言是多么漫长的等待。
2007年,参加工作第一年。年底,为了早点与父亲团聚,也为了避开铁路客流高峰,我提前请假回家,但不巧遇上雨雪冰冻灾害,要在湖南参加救灾报道。与家近在咫尺,却回不了家,我在省城一家酒店过了年。农历大年三十,我跟父亲提前通了电话,告诉他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但爆竹一响,心里还是一酸,很不是滋味。傍晚,窗外华灯初上,街上挂满大红灯笼,电视里播放着拜年节目,到处一片喜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索然无味,于是到酒店大堂闲坐。谁知道大堂里没看到一个人,感觉分外凄凉。那一刻,我更加深刻地体会了过年的意味。
今年,为了让父亲来北京过年,我很早就开始关注春运信息,并打算来个先买票后 “汇报”。媒体报道说,今年铁路部门在解决购票难问题方面又推出了很多举措,包括互联网售票、电话订票预售期延长至60天和增加临时列车等。得到消息后,我早早地算好了父亲放假的日子,在铁路放票首日,就给父亲预订了往返的高铁票。
一家人终于又能团圆了。买到票那天,我给父亲打电话,他非常高兴,告诉我,第二天就去车站把票取了,并把出行的衣服提前整理好。母亲知道父亲要来,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喜悦难以掩饰。她忙左忙右,又是张罗给父亲买衣服,又是去市场提前买年货。
前几年,父亲就想去看看天安门,看看毛主席纪念堂。在湖南人的眼中,这两个地方必须看看。可是由于工作太忙,也因为平时这个地方游客比较多,直到现在,计划都未能实现。今年春节,我一定要带着父亲去天安门看看,不管有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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