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极则形象明,心静极则智慧生。静,一直以来都是中国古人推崇的大智慧。所谓静,为躁君,能克服人身上的躁气。这就是春节期间,我读《我在故宫修文物》一书所想表达、沿承、秉持的观点。
静,是这本书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无论是故宫钟表修复师王津,还是铜器修复师王有亮,亦或是装裱修复技艺非遗传承人徐建华等十几位故宫顶级修复师,他们在采访中都提到一个观点那就是“修文物,心不静,有杂念,干不成”。实则,细想起来,人心不静、业不精,不钻不专干什么能干好?能干出业绩?干出名堂?干到极致呢?包括生活、婚姻以及家庭,也是如此。
春节前夕,妈妈的脚因为收拾家不小心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脚踝骨两侧骨裂,伤筋动骨100天,一时下不了地,所以过年继续除尘便成了我的主要任务,家务、孩子、吃喝、年关琐事,一时弄的很忙乱。从除夕前一天到正月初四,我几乎就是在厨房里忙乱,早晨起来帮助做饭、吃饭、洗碗、收拾家;然后摘菜、准备做饭、吃中午饭、洗碗、收拾家,最后准备晚饭……周而复始,做饭、吃饭,做饭、吃饭这一单调的工作让我真的几经崩溃、烦躁,心情不够美丽。为什么烦躁,是因为吃了睡,睡了吃的确单调的让人乏味。其实对于女人来说,下厨房应该算是专业,但于我而言,虽业不精,但要真心静下来也能“糊口”。
可是“年关”想法多,我总想趁着春节假期带着孩子出去玩、滑雪、去图书馆、游乐尝去看电影,去丰富孩子们的精神世界,所谓的见多识广吧!可是,因为妈妈病了,家里忙乱的支撑没有了,我根本出不去,我的“吃喝玩乐”都实现不了,所以烦躁,懊恼。每年春节,我光顾着吃、穿、玩,哪里想到家里有这么多零七碎八的家务活。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妈妈的岗位、这一神圣的天职如此重要。人们说,单位离开谁都能转,可打死我也不敢说,家离开谁都能转,因为转和转的质量、浪费的时间、经历、所消耗的成本以及所达到的效果真的不一样,往年同样的家务我母亲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归置到位,且轻而易举让我们吃到“满汉全席”。老妈的角色,没人能替代。
正月初五,我终于甩开“俗务”到了新华书店,心里别样轻松,就像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沁人心脾,那种感觉就像吸氧,就像净化……我买了一本《我在故宫修文物》,开始读觉得没什么,就是磨性子、静下来、沉下去,再读不到其他更让人解渴、灵光的启示。这里的东西没有标准可循,全是经验之谈,没有硬性的要求,全是柔软情怀的渗透,没有高调的表扬和赞赏,满是以心观物,以物观心的气质和修炼。书中文字朴实,词语简单,甚至没有很专业地介绍过一件文物的处理过程,除了纪录就是口述,殊不知,就是这么平常的话语,就是这么静默的交流,这些顶级工匠们用清水洗过的质朴和静如止水的心态,在枯燥、单调、寂静的环境里,不急不躁不赶地做着一件事情,塑造出了现代中国需要的工匠精神,这种精神也是当代中国人最稀缺的一种气质。
待一切静下来,细想起我的那点“破事”,春节七天假,家里人从四面八方赶回来就是为了团聚、为了吃好、喝好、高兴就好。就这么一项任务,即便全是吃、喝,也仅是七天的“放肆”。一周时间,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吃喝上、放在赢得大家高兴的事情上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我心不在焉。静不下心来、耐不住性子,没有待在厨房里,思考做什么菜、备什么料、配什么色、要多少火候,计划一下 ,花些心思为大家精心准备一顿具有妈妈味道的年味。这个春节,我真的输在了灶—“躁”上。
由于我的烦躁,弄得和爱人之间的沟通也成了问题。没耐心、不耐烦。不交流,你看你的手机,我玩我的微信,这都没有“硝烟”,只要商量些事情,说不了几句保证“怒发冲冠,漫天烟花”,而且还“殃及池鱼”,不欢而散……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的心无法平静、平和、而且躁气满怀,百思不得其解。初六这天,妈妈拄着双拐走到我跟前,问我在看什么书,我说在看《我在故宫修文物》。妈妈问我都讲了点儿啥?知道妈妈不识字没有文化,说多了也听不懂,我就随手给她指了指第45页那张碎了几十瓣的青铜器的照片看了看,又指了指下面那张经过长期精心耐心修补,最后完美如初的对比图,随便敷衍了一句:“择一事,终一生,修理文物就得静心修补,没有这种精神完不成……”。其实,这跟家庭过日子一样,都得需要静心去经营,心急吵闹都解决不了问题,心碎了也得补。
哎哟喂,我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老太太的“精心布局”和“言外之意”。原来您老人家是高手呀,是我们家的“功匠”呀!是啊,要不然我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老妈开玩笑地昂着头说。
“择一事,终一生,一辈子做一件事情,铸成了中国“工匠精神”。 那么,“择一人,终一生,一辈子经营一个家庭”也同样需要这样的智慧。老妈的这一“点悟”,有谋略,值得深思。
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只有守静的人,才能发现生活中的幸福和美。浮躁的人、脚步匆忙的人总是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静,能生百慧。新的一年开始了,就让我们从心开始,来一次静下来、慢下来的自我修行吧!(崔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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