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停下匆忙的脚步,才发现光阴荏苒。

三百六十五天转眼就来到面前,才刚刚体会了冬的滋味,雪还没能铺满江南便又开始期盼着一场春雨随风入夜,惊一场庄周旧梦,看一出晓梦迷蝶,让久违的生机重现。

我是羡慕那些虫鸟的。凛冬将至,抬头候鸟南飞,大雁扑腾着翅膀,排成长龙飞向梦的田野;附身虫儿入眠,万物皆息,哪怕大雪白了不周山也掀不起一丝波澜。可我又不想让时间在懵懂中流逝,更不愿错过“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的良辰。于是便驻足腊月,踏足于雪白之上,留下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任由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用她的清纯与婆娑抚平在尘世沾染的浮华。回首,仿佛从未来过就已在山水间。

岁月总是经不住回忆又如此漫长,而漫长的日子恰好被工作充实。入路两年,谈不上长久,每逢佳节就感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无奈。尤其去年除夕,生平第一次未在家中团圆,小时候每每与伙伴买完鞭炮回家,妈妈包的韭菜猪肉饺子与爸爸烧的土豆排骨是除夕常青菜,隔着老远便能嗅到香味,还没开餐,我们就跑去偷吃,一边吃,一边跑,身后还伴随的妈妈的笑骂声。怀恋归怀恋,可好男儿志在四方,看着峥嵘的铁路,无限向远方延伸,铁路那头可是我梦想的地方。梦想总是需要被呵护,就如军人站得挺拔保卫国家,我也挺直了腰杆。

转身送完奔驰而去的列车,目光投向远方的大山,白雪皑皑,有种独特的吸引力,我仿佛收不回眼,伴随瑟瑟北风,枝头雪花飞舞,犹如风中的飘絮,也似丛林的精灵。说起春运我这应该是第三个年头了,十二年前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二十一岁的今天,看着南来北往的列车,送走东去西来的旅客。

不由的想起小时候,一个个大红灯笼挂在墙头,一张张墨写春联贴在门上,再加上噼里啪啦的鞭炮作响,一股子暖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