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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又想起了您

2019-04-05 13:11:01来源:用户投稿作者:叶志权

又是一年清明到,父亲,我又想起了您。

我的心便潮湿了一大片,眼前升腾起一层水雾,说不清是空中的雾气,还是眼眶里的泪雾,只知道心中填塞了满满的酸楚。雾气迷糊了我的眼睛,透过泪眼,耳旁似乎飘来父亲那欢快的笑声和亲切的呼唤。

父亲,一晃您已经离开我们十六个年头了。生与死已经演变成难以用文字诠释出来的天地永隔。在另一个世界,您将如何能够去追忆我们曾经有过的父子之情,我们曾经有过的笑语欢歌,抑或您几十年钢轨人生的艰辛和付出……

父亲,记得在我小时候,您远在贵昆线一个小站从事线路工作。那时,您每年只能坐着蒸汽机牵引的列车,千里迢迢回一趟家探亲,而每次探亲回来都会用自己省吃俭用余下来的钱买回糖果、香蕉等那些平常难得吃到的东西,为我们兄弟姐妹4个解馋。

那个时候,别说是吃零食,许多家庭连一日三餐的温饱都无法保证。而您带给我们的那些糖果是现在所见过的任何美食都无法比拟的,那是一种经久难忘的味道,是一种盈满馨香的味道,是一种浓浓的爱的味道。

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湘黔线通车运营。父亲,您为了支援新线建设调到原玉屏工务段。第一件事就是探亲回到家乡,带着我们全家,从四川盆地出发,经过3天两夜的旅行来到苗岭小站翁塘安家落户。在那个时候,您天天都是迎着朝阳,送走晚霞,肩扛捣镐战斗在铁道线上。尽管工作条件极为艰苦,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方式,依旧天天在小站上演着。您的想法太简单不过了,上满全勤,挣足每月65元的工资,一家人生活有着落,我们一年的学习费用不愁也就足够了。

80年代初,父亲,您退休后我顶替,在大山深处一个偏僻的小站工区成了“铁二代”。而今,我在钢轨人生路上已经摸爬滚打了40个年头。

无论岁月历经了多少年,无论风霜吹打了多少载。父亲,您那张亲切的笑脸依然如往昔一样的熟悉、温暖;无论光阴折转了多少年,无论星辰起落了多少回。父亲,您那伟大而又绵长的父爱依然如当年一样慈爱、温馨。那是一盏不灭的长明灯,那是一盏经久不息的瞭望灯塔之火,总在我心里熊熊燃烧,不熄不灭。

您走的那个下午,我正好在家,本来全家是要在一起高高兴兴过大年十五,母亲正在准备午饭。我和您的两个孙女,还有一个外孙儿,当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在我痴迷于故事情节时,您突然喘着粗气,急匆匆向大门方向奔去,喊叫着说您受不了了,但我心里却生出许多不相信。您随手打开大门,这时候又因为楼下燃放鞭炮,您被正好冲上来的浓烟所熏,慌忙折返到自己的卧室,站在窗口透气。这时,屋子里传出“咚”的一声,我们顿时乱作一团,手忙脚乱,纷纷来到您的身边,将已经瘫坐在地的您赶快搬上床,可是,不管我们怎样千呼万唤,喊得我们好心酸,却再没有听到您只言片语。您只是,两只眼睛静静地闭着,再也没有看一眼万分无奈的我们。只一会儿的工夫,医生赶来了,一番紧急抢救,无奈地告诉我们您已经驾鹤西去。父亲,您走了,不不,您走得好不甘心呀!您的致命原因就是那常年不断折磨着您的气管炎。我们做儿女的心中有数,您一生心性仁厚,一心为了这个家。由此,成天战斗在生产一线,大病小病都舍不得花钱治疗,终于拖成重玻突然一口气没上来,结束了您坎坷的78年的人生之路。

父亲,您就这样匆匆忙忙走了。

生与死的交替,就是一刹那间的事么?虽然您还有许多夙愿未了,虽然您不愿这么快就离开我们,可这肆虐的疾病,生生吞噬着您的肉体,您终于还是承受不住了。

贵州的四月是雨的世界。山下洗马河的水也开始变得有些喘急起来了。什么?您说那个四月的雨比今天雨水的淅沥声,比今天溪水咆哮声来得更猛烈?是的是的,清明多雨,在我有缘成为您儿子的数十个春季里,彼此间也有如细细的雨浸透着。接踵而至的夏天,使我读懂了您眼神中那种特别温柔的光彩和微笑里满足与爱怜。那时候?我记得的,父亲。那时候正是流火般的季节,在家中,您手把手地教我摄影,教我吹笛子、唱川戏,还教我如何用眼睛,用大脑,用灵巧的手去感悟大千世界。那时,在您的熏陶下,我忘情于山区铁路运输生产,以自己特有的敏感闹热了一个个春夏秋冬……

后来,后来没有了您的日子里,我只有常常默默静坐于电脑桌前,真不愿意再去体验那失去您孤独的感觉,点上一支香烟,随着那袅袅上升的烟雾寄托对您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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