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小慢车”上暖意融融

赵风斌 陈 龙

2月12日13时11分，由格尔木开往西宁的7582次列车缓缓停靠在位于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乌兰站。站台上，6号车厢乘务员李廷辉发现一位身背大包小包的老人正艰难地朝他的方向走来，他急忙迎上前去。

经过询问，李廷辉获知老人已81岁，孤身一人到海晏县探望多年不见的老友，因年轻时腿脚受过重伤，走路非常吃力。他接过老人的行李，小心将他搀进车厢，安顿到座位上。列车开动后，他又动员旅客，将老人的座位调换到离卫生间较近的地方。对于李廷辉来说，帮旅客扛行李、给老人调换座位等，都是旅途中最平常的事情。

7581/7582次列车是一趟在西宁至格尔木间开行了30多年的高原“小慢车”，朝发夕至，全程829公里，目前停靠22个沿线小站工区，旅客大多是通勤的铁路职工和走亲访友、短途打工的村民，有的接算站每周只有1名铁路职工上下。车票最便宜的时候只有5元钱，历经数次的更换，车体依然沿用经过升级换代的绿皮车，整列车总共7节车厢，有4节专门为沿线百姓开放。

“年轻人常年在外打工，寒暑假绝大多数旅客都是老人和小孩，今天仅小孩就有100多人，都是跟着爷爷奶奶去走亲戚的，车厢里就像幼儿园似的。工作安全压力非常大。”列车长侯宝霞说。

“您好，请您补一下车票。”火车刚开动，补票班长郇静就开始为刚刚上车的旅客办理补票手续，2月15日，是她50岁的生日，也是她退休前的最后一次出乘。

据郇静介绍，由于沿线大多数车站不办理售票业务，村民都是先上车后补票。因许多高山戈壁区段网络不佳，加之有的站间距较短，村民又习惯网络支付，补票支付面临挑战。每次值乘，她几乎机不离手。多年下来，每个区段的网络状况她已烂熟于心，每当有旅客上车，她便早早准备好票卷等候在车厢，见缝插针为他们办理补票手续。

来自乌兰县柯柯镇东村的村民老张一家老少8口全部出动，准备坐火车看望远在西宁的侄女。老张是一家之主，常年坐“小慢车”奔波于铁路沿线打工，一来二去，早已跟列车长侯宝霞熟稔。

“这趟车，我一年至少要坐几十趟，我们村外出打工的村民，都管它叫‘火的’。说实话，你们的服务真是杠杠的，票价便宜，车厢又干净卫生。”老张夸赞道。1个多月前，老张同村的一位老人突患重病需要外出求医。情急之下，他联系到了侯宝霞。一路上，侯宝霞和乘务员无微不至地关怀老人，让他深受感动。

14时11分，列车停靠在天棚站，罗藏和其他几个牧民携带着大包小包走进车厢。郇静立刻迎上前去，准备为他们补票。

“下雪了，还是火车安全稳当。”罗藏一边脱下厚厚的藏袍一边说。和罗藏一样，多年来，嗅出商机的一些沿线牧民，经常带一些风干肉、酥油、糌粑之类的牧区特产到西宁出售，而“小慢车”早已成为他们出行的不二选择。

14时35分，列车飞驰在青海湖畔，看着冰封浩瀚的湖面，有的孩子兴奋地趴在玻璃窗上叽叽喳喳，有的则开始在车厢里打闹嬉戏。

“小朋友们不要在车厢里来回跑，小心摔倒，家长朋友请看管好自己的孩子。”巡视当中，侯宝霞不停地提醒。

车厢里，一片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