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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红棉袄

2016-11-11 14:09:02来源:用户投稿作者:范成涛

树上的叶子还没来得及变黄,就已经飘满了一地,还没来的及拥抱秋天,冬天忽的一下子就来了。突然降下来的气温,让项目上的同事们赶紧穿上了冬天的厚衣服,一些怕冷的女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用五颜六色的羽绒服把自己包裹起来。

眼看天气预报上的温度越来越低,我也回去扒拉衣橱,翻出放置已久的冬装,无意中看到了放在衣柜最底层的一件红棉袄。棉袄是手工做的,外边是红色的绸缎布,里面是厚厚的一层棉花,之所以是红色,是因为那是我冬日里结婚,姥姥特意给缝制的。

相比时尚的羽绒服,棉袄已显得太过笨拙,现在爱美的年轻人已经几乎没有人再去穿它了,但我对这棉袄还有着深深的记忆。小时候在农村,到了冬天,没有棉袄是不行的,一夜呼啸的西北风过后,早晨已是过膝的大雪,老话儿讲“天冷不穿棉,死了不可怜”,特别是小孩子们,厚厚的红棉袄外边再套上一层布衣服,是过冬的标配。寒冷的天气,小孩子们经常是拖着长长的鼻涕,一个冬天过去,那棉袄的袖子上也是油光光的一层,隐隐发亮。调皮的男孩子们爬墙上树,很容易把棉袄划破,裤脚衣袖边露出那雪白的棉花。

这棉袄棉经过一个冬天的折腾后,都已是脏兮兮的了,第二年就得拆洗。勤快妈妈懒女儿,妈妈不会针线,姥姥就会在农闲时,找个阳光充沛的日子,在院子里把棉衣棉被拆开,把棉花放在阳光下摊晒,或是让走街串巷的弹棉花的师傅重新弹一下。姥姥把晒好的棉花摊铺在洗好晾干的外套上,再一针一线的缝好。小孩子长的快,姥姥还得比量着身材把棉衣尺寸加大,这时顽皮的我,经常会在铺在院子里的棉被上爬来蹦去,踩着棉花,晒着阳光,徜徉在一片温暖当中。随着年龄的增加,姥姥穿针线逐渐成了一件很费劲的事,就算对着亮光,那线头总是对不到那细细的针眼里去。小时候的我一边想着姥姥为什么这么笨,一边很快把线穿好,熟练的时候,只一下子就把线放到针眼里去了。有时也会因为顽皮,把针弄丢,然后只好一大家子人出动,趴在铺好的棉被上找针,以免把钢针缝到被褥里面去,过一个提心吊胆的冬天。记忆的冬天虽然很寒冷,但就这样穿着姥姥做的棉袄,一年一年奔跑在农村那广阔的田野上,慢慢长大,度过了温暖的童年。

我结婚的时候,姥姥已是70多岁了,不知道她是怎样一针一线缝制的这棉袄,但我知道那密密的针脚都是满满的关心和爱。远在千里之外的工地上的我,有了这棉袄,心里是十足的底气,再寒冷的冬天也不怕。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有了亲人的关心和爱,不管走到哪里,再大的困难面前也有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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