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些闲感杂赋类的文章还会登上报纸、杂志大雅之堂的好位置。也许正是这种在正业之外的“副业”,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一种小小的“专长”,在脱戎从工之后的第五年,被上级领导从基层调到机关宣传科当报道员,专司对外报道之职。
从当初拿着笔倍感生涩滞重的业余通讯员,经历时间的磨砺而沉淀于记忆脑海深处的失败、痛苦、神伤的历程,渐渐成长为一名能够驾驭各类新闻题材,稿件质量的不断提升催化成报纸发稿频率渐高这样一种风景线之际,有一天,同一个县,同一年入伍,后来退伍回乡,名叫杨志敏的战友在电话中告诉我,红河州公安局饶鹏说经常在报纸上看我的文章。
战友的一席话,让我的职业荣誉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同时,心里也萌发了想面对面真正认识一下这名关心新闻、喜欢看报纸的战友的浓浓兴趣。于是,利用一次到云南建筑工地出差的机会,敲开了饶鹏办公室的门。
尽管在电话中已经得知饶鹏订阅了《中国铁道建筑报》,我以为是这名从未谋面的战友心血来潮偶尔订阅一年半载看着新鲜而已,但看到占据着他办公室“半壁江山”,码得整整齐齐的“报纸长城”,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对于报纸保存的完好率,就是我这样从某种角度来说专吃报纸这碗饭的人,都望尘莫及!饶鹏有知青的背景,在那个特殊年代,知青出来当兵转业回去便能安排工作,这点,比我这样祖祖辈辈在大山里年复一年看日出日落,劳作躬耕的农民后代要幸运得多。因此,饶鹏在铁道兵部队干了三年便转业回到原籍。但是,_______铁道兵那种逢山凿路、遇水架桥,不畏艰难险阻的拼搏奉献精神,还有作为一名铁道兵战士那种挥之不去的深深的自豪感、荣誉感,已经作为一种精神特质,深深植根于心灵深处。于是,关心铁道兵生活,关注集体转业后铁建队伍动向,通过报纸触摸和了解改制后企业的发展脉搏,成为饶鹏生活当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那一份份序号从未间断,从颜色已经发黄陈旧的《铁道兵报》,再到集体转业后更名的《铁道工程报》、《中国铁道建筑报》,恰如股股荣誉血脉,在滋养着这名昔日的铁道兵战士,在激励着今天肩扛盾牌的人民警察。
无论颜色发黄,纸质有些发脆的《铁道兵报》、《铁道工程报》,还是散发着油墨芳香,刚刚邮寄到手的《中国铁道建筑报》,在饶鹏心里都具有沉甸甸的分量。多次变更工作,特别是转业离开铁道兵部队,铁道兵集体转业并且多次变更企业名称的30余年时间中,饶鹏都不会忘记自费订阅这份来自铸就了自己一身阳刚之气的老部队,以及今天依然在延续着昨天军人辉煌老单位的报纸。
在红河州州政府各职能部门,从世界锡都个旧搬迁到因法国修建滇越铁路,从而产生云南第一个海关——蒙自的迁徙中,饶鹏轻装了许多生活用品,甚至于处理掉了跟随自己多年的珍贵书籍,但对于这份在军旅生涯中结下了不解之缘的报纸却倍加珍惜,一张也舍不得扔掉。
30余年的风刀霜剑,足以把一个人曾经一马平川的青春额头,勒铭出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30余载人生岁月,足以让人忘却掉太多的记忆,但骨子里流淌着的执着血脉,却能够让一个人在穿越寂寞的时空隧道之中矢志不渝。无论是在战友相聚的酒桌上,还是饭后漫步于风光旖旎的蒙自南湖岸边,聊得最多的除了当年铁道兵的话题之外,铁路建设告别钢扦大锤打眼放炮,到应用液压钻孔台车提高打眼速度;从征服生命禁区的青藏铁路修建,再到“负海拔”的海底隧道穿越,以及城市轨道交通的盾构机、长大隧道掘进的TBM,饶鹏都能了如指掌,就是施工速度大大加快的今天,有些新项目连我都叫不出名字来,但饶鹏都能如数家珍。
虽然相聚时间短暂,但饶鹏却用执着把感动这杯“情感咖啡”搅得馨香四溢,直沁心脾。我顿生出这样一种感悟:一个能够耐得住时间寂寞而又不“移情别恋”的人,一定是一个重情之人,一定是一个重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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