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年夜饭

本报记者荣倖

2月4日，成都客运段北京三队列车长袁毅家里贴上了“福”字，备好了美酒，准备了一大桌好菜，一家人提前吃起了“年夜饭”。

对每个中国人而言，除夕与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顿象征团圆的年夜饭是一年的念想且必不可少的事，但袁毅家这顿年夜饭有些“特别”。由于袁毅除夕当天要出乘，所以原本应在除夕当天的团圆饭被提前了3天。不仅如此，一起吃团圆饭的除了袁毅的家人，还有车队里同样因工作无法回家过除夕的5个好哥们儿。袁毅说，大家一起跑车多年，互相照顾，早就成了兄弟，吃团圆饭叫上兄弟是应该的。

“爸，今年除夕又陪不了您老人家了，我先敬您一杯，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１袁毅说完，端起酒杯一干而荆这个三十而立的大男人极力忍住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将10年来对家人的愧疚都装进了手中这杯酒。

10年前，袁毅进入成都客运段北京一队，成为一名列车员。从此，便一直坚守在这列往返于成都与北京间的火车上。10年来，他将一批又一批旅客安全护送到目的地，自己也从列车员成长为列车长。在旅客和同事眼中，他是一名优秀的列车员，但在袁毅自己眼中，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儿子、丈夫和父亲。

袁毅说，这么多年来，他亏欠家人最多的东西是陪伴。自从干了这份工作，袁毅常年奔波在成都与北京的旅途中，不仅周末，不仅“五一”、“国庆”，连中国人最在乎的春节，他也经常因工作而无法与家人团聚。当列车员以来，袁毅经历了10次除夕，每一次都是独自在车上度过。前年夏天，女儿出生那一刻，袁毅也因为跑车没能陪在妻子身边，这成为他心里抹不去的遗憾。

多年来，袁毅总是能最准时地出现在列车上，却常常不能如约出现在家人身边。去年春节，根据出乘时间表，袁毅初三至初六休息。心想着总算能陪家人好好过一次春节的袁毅与妻子约定好了三大春节计划——逛庙会、游重庆、接待妻子家远道而来的长辈。结果，初二晚上8时，刚退乘准备回家的袁毅接到队长的电话，队长告诉他第二天有同事因病无法出乘，需要他顶班。接到电话的袁毅一口答应，但挂掉电话后，却陷入了纠结。“真不知道怎么跟妻子开口。”最后，一家人原本憧憬的三大计划只能作罢。

袁毅的妻子刘婧是一名护士，本身也做着时间不定、黑白颠倒的工作，夫妻俩刚好能“碰”在一起的休息时间本身就不多。“有时候确实会埋怨他，觉得他陪我们的时间太少，但冷静下来想想，他不在我们身边，是因为那份工作需要他，那么多等着回家的旅客需要他，所以也很能理解他。”刘婧说。

事实上，袁毅只是千千万万“舍小家为大家”的铁路人中的一个，提前吃除夕团圆饭也只是铁路人默默奉献的一个缩影。

“每逢春节我有两个心愿，一是把旅客平平安安送回家，让他们与亲人团聚；二是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家人。如果两个愿望都能实现，那简直太美好了。”袁毅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