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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抗战的日子

2015-09-10 09:18:37来源:用户投稿作者:本文主人公系路局离休干部

王坤英/口述 宋宪龄/整理

我叫王坤英,1925年12月9日出生于河北省定州小辛庄。我家住的地方离敌人据点只有五里地。我家兄弟姐妹四人,姐姐1938年就加入了共产党,在定县妇救会工作;大哥在村里当会计。有一次,我的大哥被敌人抓去,说他是共产党——哥哥那时还不是共产党,对他严刑拷打,又从定县押解到安国县,后经当地各方人士帮助才救了出来。不久,我的二哥也被敌人抓到炮楼据点里去,说他是村里民兵。即使敌人对他使用了压杠子、灌辣椒水等各种酷刑,他也没有暴露村里党员干部的情况。后来村长到炮楼去给二哥做担 保,加之敌人没有审出问题,二哥才被放了回来。

受哥哥姐姐的影响,我从小就痛恨日本鬼子,决心长大了一定像哥哥姐姐那样,参加抗战,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1940年4月,我16岁,经同学马建英和王世杰二人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1年七八月份,经组织介绍,我报考了冀中军区在根据地举办的流动中学,被晋察冀边区八中录龋学校的办学宗旨是培养优秀革命青年,采取游击教学的方式。根据敌情变化,学校经常组织我们夜间行军,后半夜宿营的时候就住在老乡家里。打麦尝村边的小树林、大庙、农家大院以及当地小学都做过我们的课堂。同学们上课时就坐在自己的背包上,用膝盖当课桌,边听课边记笔记。当时老师教我们的校歌,至今我还记忆忧新:“滹沱河的流水灌溉着祖国的田园,我们的学校培养着革命青年。青年的热血像河水一样的奔腾,青年的精神像河水一样勇敢。啊!晋察冀八中,愿你的种子散布到两岸,愿你的花朵开遍冀中平原……”

1942年,日本鬼子“五一”大扫荡,是我们八中师生在冀中平原经历的一次严峻的生死考验。敌人集中了5万兵力,对冀中地区15个县发动以鲸吞冀中抗日根据地为目的的大扫荡,实行“三光”政策,给冀中带来一场浩劫。此时,八中奉命停办,我们全校师生分散隐蔽在老乡家中,老乡们像保护自己孩子一样保护着我们。

1942年底,我们转移到冀西阜平县,组织上安排我们去抗大二分校附中。

到达抗大二分校后,我们穿起军装,正式参加了八路军。那时的冀西敌情也很紧张,组织上安排附中学员分批前往位于甘肃合水的抗大七分校。我们第三批学员自1943年3月出发,经过数天的行军,到达了同浦铁路附近。护送部队要求我们用最快的速度通过铁路线,以免被敌人的炮楼发现。我个子小,跑不动,一步一个跟头,结果把被子和米袋都丢了,到达驻地后只有和同学挤在一起睡觉。过了同蒲路,我们要翻越海拔2800米的营岭山主峰黄草梁(当地人称“摩天岭”),它是当时去延安的唯一通道,这座山终年积雪,气候恶劣,气温在零下几十度,狂风夹着雪花迎面扑来,打得脸生疼。我们睁不开眼睛,脚也冻得麻木了,但在山上不能停留,停留就要冻死。当时,男同学帮助女同学向上爬,到达山顶时大家都累了,有个男同学累得走不动了,就在山顶上稍休息了一会儿,结果就病倒了。等到天蒙蒙亮,老乡们才把病号救下山来,给他烤衣服,喂吃的,才逐渐缓了过来。下山时,我们几个女同学手臂挽在一起,坐下来向山下滑……等看到山下有亮光的村庄,大家就向前奔走过去。这一夜,我们强行军一百里地。

当走到绥德时,我发高烧,住进了医院。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于1943年8月到达了甘肃合水的抗大七分校所在地。经过了这场艰苦行军,我们每个同学都得到了磨练。七分校,男生3个大队,女生300人编成两个队,我被分配在女生一队当文书,不久,被调到七分校政治部直属科任统计干事。

那时的陕甘宁边区,驻地的学校、部队多,边区政府负担不了,各单位都靠自己劳动解决吃住问题。我们七分校完全是自力更生,开荒种地解决师生们吃的问题,除自给自足外,还能上缴公粮。男同学们上山开荒种地,女同学们留在队上纺棉线。为了努力完成任务,我们还开展了竞赛,不少同学早晨一起床就开始纺起来,生怕落后。我在老家时,跟嫂子学过织布,所以对纺线比较熟悉,最多一天纺了一斤线,得到部队领导的表扬。我们边劳动,边学习,在艰苦环境中得到了锻炼。

后来,我与政治部直属科长温宗学同志相识,在共同的工作、学习中建立了感情。1944年经组织批准,我们结了婚。

1945年初,我随老温调往山西独立四旅,后又编入第359旅,老温担任团政委,带领部队参战,我与部队的干部家属随军。

1946年2月,部队行军至山西兴县。我和另外一位女同志都是孕妇,领导照顾我们,让我们骑着小毛驴走。2月17日上午,我们从兴县出发,向前方一个兵站行军,距离村子还有四五里路的时候,我肚子一阵剧痛,孩子要生出来了!和我一起行军的女同志当过护士,当时没有手术刀,她就找了一把剃头刀,把孩子的脐带割断,又找了一段麻绳,把脐带绑上。小毛驴驮着东西已经到村子里去了,大冷天里,刚生出来的小女婴没有东西可以包裹,眼看就要冻死。这时,通信员雷永发同志赶到,他二话没说就把身上的夹袄脱下来,把孩子包上抱回村里,还请老乡们用门板把我抬进村子。小孩没有冻坏,我也平安地度过了这样一个危险的时刻。我们为大女儿取名“路生”。雷永发,那位救了我女儿的通讯员,是四川达县人。解放后,我们一直还有联系。如今这位老红军已经离开人世,而我们全家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对路生的救命之恩。

我们共生育了五个子女(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在艰苦条件下出生的大女儿很争气,考入了北京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总参二部。两个儿子和小女儿参军回来都补上了大学的知识,五个孩子都生活得很好很幸福,我很放心。

回味自己的一生,参加革命,入党参军,在党的培养教育下,为建立新中国献出自己的力量,没有什么遗憾。想起与我一起参加革命的战友们,不少人都牺牲在战场上,我是幸存者。党和人民给予我们这些抗战老兵优厚的待遇和照顾。我要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尽到一名共产党员的责任和义务,力所能及地为祖国的强大作贡献。

(本文主人公系路局离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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