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餐饮的小姨来郑州办事，听闻一家小餐馆手工馒头做的十分地道，冒雨带着我们同去品尝。美食上桌，我这个标准吃货大快朵颐，另一边，小姨在四处观察店里的布局陈设和来往客流，顺手为我们每人盛上一碗店家的免费玉米粥。

    “姐，这免费粥还真是挺能吸引食客的，咱的店也可以增加这一项”小姨对妈妈说。“是啊，喝点粥胃也舒服，对身体也好”妈妈十分支持的说。“可是要是每天都碰到几个这样的食客，那就该赔钱了”，顺着小姨手指的方向，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咕咚咕咚的喝粥，手上还拿着一个馒头，咬几口馒头，就着喝几口粥，吃的满口香甜。

    “那是卖核桃的人，你看包里装着夹核桃的钳子，手心手背都干裂了，这昨天刮风今天下雨的，在外面又冷又饿，喝上几碗粥身上暖和”，妈妈向小姨分析到。

    说话间，妇女一个馒头一碗粥已经下肚，又点了一个馒头，盛上一碗粥，掰开馒头，一股脑的把桌上的辣椒油、盐等调料夹进馒头里，咬上一口，继续喝粥。

    “上有老下有小，不舍得吃不舍得喝，馒头一块钱一个，就着免费粥，两三块钱就能吃饱，就是亏了这饭店的老板，小饭馆赚的是起早贪黑的辛苦钱，要多几个这样的，店老板就没饭吃了”，小姨感慨的回忆起这些年讨生活的艰辛。

    “是啊，都不容易，咱们以前出去坐几十个小时火车都不舍得在外面买一点东西吃，干的掉渣的馒头就着咸萝卜干，卫生间水龙头里接口凉水，躺在座位底下睡觉，都是苦过来熬过来的，都不容易，相互体谅吧”，妈妈若有所思的说。

    一个月后，我回老家看望妈妈，小姨兴奋的告诉我自家的小饭馆又简单粉刷装修了一遍，菜价不变，每天增加了免费粥，比以前更忙了。我去店里帮忙的两天，每天都有几个食客买上一两个馒头，喝上几大碗免费粥。我问小姨这样亏本多不多，她笑笑说“这样的人是少数几个，大部分食客都不会这么做，再说了但凡日子过的宽裕一点，谁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况且十个顾客咱有八个是挣钱的，亏本的那一两个人，咱就当做好事捐助慈善了，有能力就多帮一点吧”。

    小姨依然忙的不亦乐乎，她的家常小饭馆面对的都是大众低端消费，要便宜，要好吃，要量大实惠，利润很是微薄，却很辛苦。但温饱线的小姨却愿意为讨生活的人们送上一碗热乎乎的免费粥，一些常来喝粥的人们渐渐的与她熟识，刮风下雨的日子里到她店里躲风避雨，家长里短唠嗑。外面风雨肆虐，小店里暖意融融。（刘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