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为余晖下,游客行走在碧色寨站的站台上。
图二为夕阳映衬下的百年铁路。
图三为条钢轨从隧洞里伸向远方。
图四为米轨铁路旁被当地人称为 “洋酸角树”的植物。
图五为米轨职工检修铁路大桥。
图六为米轨职工铺设 “隔栅网”。
图七为米轨职工清理落石。
图八为一列火车正准备进入隧道。
图九为米轨职工在隧道里整修线路。
图十为米轨职工对坍塌土石淹埋的线路进行抢修。
图十一为米轨职工搬动落石。
图十二为米轨职工更换桥枕。
图十三为米轨职工对线路进行人工捣固。
本版照片均由本报陆华、于得庆,本报特约张文海摄
一百年前,一趟冒着白烟的列车从越南海防港呼啸驶入我国云南昆明。
滇越铁路给世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英国 《泰晤士报》曾将滇越铁路与巴拿马运河、苏伊士运河并称为 “世界三大工程奇迹”。 “云南十八怪”将之描述为 “火车不通国内通国外”。老百姓将之称为 “火车没有汽车快”。
这条铁路惊醒了沉睡千年的古滇大地。
滇越铁路的轨距、也就是两根钢轨之间的距离只有1米,相对于全国乃至全世界通行的1.435米的准轨轨距来说,它短了43.5厘米。相对应的,在上面跑的火车头和车厢都要比准轨铁路小一号。因此,滇越铁路也被当地老百姓称为 “小火车”。
当时,法国殖民者凭借这条铁路控制了云南的交通,掌握了锡商的命运,操纵了云南的金融,支配了云南的邮政和电讯。
滇越铁路的通车,又使昆明这个封闭落后的边陲城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昆明市郊螳螂川上的石龙坝水电站是中国第一座水电站。电机组从德国到越南海防沿滇越铁路最终到螳螂川,于1912年4月发电。当皇城北京的百姓还在点油灯的时候,昆明人就已经用上了电灯。
清朝最后一个状元是云南石屏县人袁嘉谷。滇越铁路通车前,他从家乡进京赶考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而1910年10月乘坐滇越铁路的火车返回故乡时只用了不到半个月。袁嘉谷感慨之余,赋诗一首: “山川依旧物已非,云岭横贯大动脉;二月行程一旬度,万里雄关亟相随。”
一百年前,滇越铁路的通车像一根细细的导线,将世界文明之光悄然接进了中国西南边陲的这片 “化外之地”。伴随着火车的轰鸣,云南顿时从封闭的边陲变成了中国开放的前沿。
过去,云南人要想看看大海什么样至少得走一个多月的时间。滇越铁路通车后只需一天一夜,大海便在面前。许多云南人惊呼:原来我们离大海这么近!滇越铁路不仅拉近了云贵高原与大海的距离,而且还带来了开阔的视野、先进的思想和民主进步的观念。
滇越铁路通车后,碧色寨站作为滇越铁路沿线上的一个特等站,迅速成为一个异常繁忙的旅客、货物中转站及贸易集市。各国的公司、货仓、转运机构在碧色寨应运而生。其中赫赫有名的大通公司、美孚公司、亚细亚水火油公司等外资企业都在这里设立代办处,最多时达到30余家。哥胪士酒店在火车站旁开设了分店,许多越南商贩也来此经营咖啡馆和水果店。
今天,当走进这个当年的特等大站,它已经褪下了华丽的外衣,还原成一个普通村庄。法式火车站的 “法国黄色”已消褪得黯淡了,每一幢建筑的木质百叶窗已经落满厚厚的灰尘,墙壁斑驳的哥卢士酒吧成了堆放粮食的仓库。
一百年来,滇越铁路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历经了太多的磨难。踏着滇越铁路的一根根枕木,仿佛能够听见时空深处传来的呻吟和呐喊,看见此起彼伏的刀光剑影、战火硝烟。
滇越铁路是世界铁路中经历战火最多的一条铁路。当年它曾是列强侵略、掠夺云南人民的历史见证,解放后又成为云南经济、文化发展的动脉。回想滇越铁路的前世今生,看着它至今隆隆奔驰的列车,我们似乎可以想到一个老词,那就是:凤凰涅槃。
一百年来,米轨人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默默地守护着滇越铁路的安全畅通。南盘江畔、南溪河边,留下了一代又一代米轨人的足迹和汗水;深山峡谷、悬崖峭壁,镌刻着一个又一个排险除难的米轨人雕像。
时光是一个伟大的雕塑家,静静地雕刻出光阴的精妙、历史的厚重、文化的斑驳,让人有透不过气来的感动。
米轨,百年,只是转瞬间。
钢轨、枕木、隧洞、光阴、大曲线……恍惚间,回到遥远的昨天。
影像、线条,依稀处,魅力光影,交错着东西方的文化,模糊了时空的流转,弥漫着怀旧的味道。不经意间,它们已勾画出米轨人营造的人生境界——传统与进取、深厚与内敛、艰苦与奉献。 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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