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秋谷

下雪了,雪花晶莹剔透,飘飘洒洒,满坡满野,白了青山绿水。

站在老家的土坡上,只见老家的土房四周些许的枯黄野草,散落在一地的白色中,不遗余力地点缀乡村雪景。水池面的花鸭,你追我赶,好不欢快,引颈高歌声清脆悦耳。年迈的老母亲微笑着在菜地里摸选白色的花菜。麦田边的孩童稚嫩的小手想抓住旋落的雪花,一次又一次握了一手的无奈,仍乐此不疲……

作客他乡,寄宿一老伯家,屋中一炉燃得通红的碳炉上烤着红薯,清香缕缕。青砖瓦房外,大雪压折毛竹的噼啪声,一声声传进屋里,声声刺痛着老伯的心。老伯眉宇深锁,苦在心间。心善的老伯,你可知道:这雪虽折了毛竹,却喜了禾苗,来年定是五谷丰收年!

身倚窗棂,望向方圆几里炊烟袅袅的兴隆场编组站,此刻漫天的白雪却笼罩不住其热火朝天的场面。东西南北的货物列车于此汇聚一堂,被风雪中依然热情如火的铁路人拆解重组后,又顶着洁白的毡帽,匆匆地将这里终于下雪了的喜讯传向天南地北。

狂飙的成渝高铁列车,穿破雪幕,窗外的景致在眼前极速隐退。远山覆盖在林木枝丫的那层层亮雪,格外招惹人眼,撩拨着心弦,可怎么着它还是没能靓过列车内的动妹。

天还没亮,我脚踩滑橇,在一个不大的斜草坡上,孩童般自娱自乐。我旋转着向下滑呀滑呀,还没滑到底,太阳就出来了,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照在雪地里,雪地一片金光闪闪。

我豁然醒了,睁开眼,看见窗外的白鹤掠过屋脊,没入冬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