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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八一”军旗

2015-07-31 14:04:19来源:用户投稿作者:雷强

1996年9月,南疆抢险,是我生命中一段难忘的日子。

刚到受灾现场,一眼望去,满河滩散落着扭曲的像面条麻花的钢轨、横七竖八的枕木和一些残枝树根。山脚下被洪水冲毁的,高高的路基断面上,两根无力的钢轨,在空中倔犟地延伸着。路基没了,只有静静的河水漫不经心流淌着,满河滩的鹅卵石顽强的占着自己的地盘,纹丝不动,整个山谷看不见一只飞鸟。只有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

第一项任务就是拦河改水道,要从河心孤岛上,把路基一侧的河水拦住,流向另一侧。首先上岛就成了难题,河深水急,几次试涉都不行。调来D80装载机后,才把几十个人小心翼翼地送上岛。开始拦水筑坝,机械是派不上用场,只能人工投石头、沙袋,但入水就没,最后采用下钢筋笼填石头的办法。看着湍流的河水,大家谨慎的抬着沉重的钢筋笼,一步一步向下移动,再扶稳填石,个子矮的,水都要掩上了脖子,尽管是夏天,冰冷刺骨的河水,让大家索索发抖,嘴唇发青,有的同志脚崴了,一声不吭,照样工作。魏兵亮手表何时脱落水中都浑然不知,发现后连喊冤枉。干到天黑下班时,麻烦来了。这怎么过河回家呀!因为水大,D80装载机试了几次都没能过来,太危险了。没办法回驻地了,大伙只能默默在河心孤岛上找个避风的地方就地休息。天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大家忍受着饥渴,确难以抵挡刺骨的寒风。段长江定金,让大伙捡来了柴禾树根,点燃了篝火。有聪明的,把筑坝用的大编织袋,底部割出三个洞,像背心一样穿在身上,下面再穿一个直筒的扎在腰里,头上用毛巾一裹,那模样让大伙忍俊不禁,但御寒效果还是不错,大家如法炮制。看着满天的星星,享受着难得的自然,脑子一片空白。突想,这万一晚上涨洪水咋办,就那么一念,慢慢便进入了梦乡,那晚我睡的好香。

没过几天,大家晒得黢黑,满脸起皮,嘴唇干裂。笑时,嘴巴拢住不敢动,怕一动,会从裂纹中渗出血来。每天个个灰头土脸,连鼻孔耳蜗一挖都是一撮细沙。中午想在帐篷休息一会也不行,热的像蒸笼,只能找个阴凉树下聊聊天。有困极了的,找个东西铺在背下便睡。

当时任务繁重,时间紧迫,要求十天把线路贯通,那时上下班已没有了时间观念,不论刮风下雨,不论白天黑夜,只有一个目标,抢进度。吃饭都要经常送到工地。大家疲 惫、劳累都不放在心上。但工作中有时险象环生,让人唏嘘不已。有次在填筑拦河坝时,因调整施工方案,江段长向十几米河对面喊话,因处在下风口,加上河水的湍流声,对面怎么也听不清,一个小伙见状着急,想游过去通知对面,便噗咚跳入水中。入水瞬间便失去了控制,河水淹没了他,又露出了头,他在努力、挣扎,在激流中,他的身躯被划了一个大大的曲线,才连滚带爬地上了岸。短短几分钟吓呆了两岸所有的人。

还有一次管理员杨德全照例把午饭送到工地。等同志们吃好之后,他看没事便一个人往回返。驻地就在河对面,他便找了一段比较宽浅的河面蹚水过河。走了一段,一个趔趄,便没如水中。河水虽然不深,但水流急,暗石多,当时非常危险。多亏小伙子年轻有力,翻滚了一阵子,又顽强的站了起来,小心地爬上了对岸。从此,再没有人敢趟河水了。

就在线路要贯通的时候,边坡防护还没有做好,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导致河水猛涨,路基几处严重受到威胁。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一声招呼之下,在家所有同志,拿上工具就直奔路基,装袋的装袋、搬运的搬运、堆码的堆码,踩着泥,冒着雨。现场没有人说话,只有河水的咆哮、倾盆的大雨和工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有时刚码好的袋子,顷刻就被洪水卷走。天越来越黑,雨还在下,水还在涨。大家心里明白,天黑了,不容易发现险情。在河边码袋子的同志,随时有可能和沙袋一起被洪水卷走。可没人想那么多,更没人退缩。直到每处确保安全,没有了险情,大家才站在路基上松了一口气。这时,夜已经很深了。

铺道那几天,劳动强度非常大。道渣大部分是人工一担一担挑上路基。最艰难的,是要把散落在河滩里的水泥枕木,一根根抬上路基摆好。几百、上千米的距离,又要上几十米的路基边坡,脚下乱石遍布。每个人都唯恐落于人后,抬着重重的枕木,每步在松软的沙土上能踩下深深的坑。身体弱的,抬不了几根就坚持不下来了,就是扶着他们上坡的手,也能感到巨大的力量传遍你全身。

紧张繁重的抢险任务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月,铁路终于贯通了。后续的工作主要是恢复、加强沿线的防护工程,这项任务一直进行到来年才以结束。

南疆的天气很是特别。白天天气很热,得穿背心。晚上又十分的冷,要加盖大衣,紫外线强。我们每到一处,都是一片荒芜,甚至连羊群也看不见。偶然能碰见一两个维族青年,有时,我一人也到附近山坡转转,但不敢远走,那种空旷和神秘,让人望而却步。

干防护那些日子,基本都是纯人工劳动,机械设备少,而且有的地方用不上。石头沙子都是就地取材。每去一个地方,附近河滩和周围的鹅卵石都让我们搬完,甚至把牧民的石羊圈也给拆用了。大伙个个都成了砌石高手了。一复一日的劳做让他们有了经验,知道那块石头放哪里合适,知道那块石头放哪里标准好看。抬石头的肩膀肿了,衣服破了。 抱石头的肚皮红了,扣子掉了。砌石头的裤裆开了,屁股后面长洞了。每个人的手指时常磨破渗出血来,平时砸烂了脚,挤破了手,包包,继续干,没人叫苦,没人喊累,更没有怨言。

这些都是96、97年在新疆和静县发生的事,是原中铁二十局一处老四段兄弟们的小故事。在那里的山沟路基边坡上,还留有我们刻着的“庆祝香港回归祖国”的水泥字样。

从小就向往新疆,也许是受“丝绸之路”的遗风吧,新疆也唱秦腔,有些方言和家乡相近,就喜欢新疆。更多的也许是听多了王洛宾的新疆民歌,看多了新疆体裁电影。最爱的,我想还是新疆的自然风光、丰富的物产和独特的民族风情所吸引。一直以来,非常神往。

但此行,只感受到祖国的辽阔和铁道兵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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