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的藏式火锅

谢成龙

马年初冬时节，游览完九寨沟各景点后，导游特邀我们前往九寨本土青年歌唱家泽尔丹家中做客，品尝藏式火锅。

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是一位身着藏族服装﹑身材修长、落落大方、漂亮美丽的卓玛（藏语里称呼女子为卓玛，男子为扎西）。她面带笑容，右手拿着一条条长约两米的哈达，向站在门口的每位客人献上一条金黄色的哈达，从左至右围在客人的脖子上，（献哈达是藏族尊客待客的一种礼节）。

献完哈达，卓玛立即在大门口中间摆放着一个方型灰盆，中间插着许多正在燃烧的藏香，她说：“要进藏家大门，必须先闻一下藏香的味道，闻过后方能进大门，它可以保佑你的全家无灾无难。”来到院坝中看见一株长势旺盛的树木，被藏族人称为吉祥树。卓玛给我们简单介绍了这株吉祥树和树下周围摆放的各种形状各异的石头的来历和作用，如果用手摸了这株吉祥树和石头，将保佑你全家平安吉祥、万事如意、健康长寿。我们按照她说的那样，有的伸出右手，有的伸出左手，还有的干脆伸出双手，争相恐后地抚摸树干﹑树枝和部分铮铮发亮的石头。

在卓玛的引导下，我们顺着左边方向徒步行走十米左右，是一排能转动的藏族经筒，然后排着队依次用左手顺时针方向转动着每一个经筒，再进入用餐的地方。里面整齐地摆方着条型木板凳和长方型餐桌，桌面上按顺序摆放着碗筷和酒杯﹑茶杯。站在餐厅门口还未就餐，首先闻到一股股清香淡雅的牛﹑羊肉的味道扑鼻而来。我们按藏家习俗分男右女左坐下，静静地等待着品尝藏家火锅。卓玛提着一把小铜壶为每位客人碗里掺满酥油茶，一边向我们介绍藏式火锅的特点及食用方法和养身方式，然后再给每个人酒杯里倒满青稞酒。与成都﹑重庆的火锅有所不同的是：藏式火锅不用油碟﹑葱花﹑香菜﹑蒜泥﹑香醋等调料，只用干辣椒面每人一小碟。在一个直径八十厘米口径的铜盆中间有一圆柱放锅底，锅里掺满着牛﹑羊骨头汤汁。锅底以各种蔬菜垫底，上面铺满牛肉，待锅底煮开了的时候，将锅盖揭开就可以食用。同时，桌上还摆放着很多野生木耳﹑野菜﹑乳猪﹑糌粑﹑藏包﹑蒸土豆﹑蕨麻米饭等食物。这些食物味道独特，牛﹑羊肉不仅细软，而且还没有膻味。这时，不仅有一股浓烈的藏式火锅的味道，而且青稞酒的香气扑鼻而来。卓玛站在一旁不停地向我们掺茶倒酒，还拿出家里最好的秘制白酒（都是用野生人参﹑天麻﹑川贝等十余种名贵药材泡制而成的）招待大家。酒过三巡，大家吃得热火朝天时，卓玛请来了一位藏族青年小伙子为大家跳起了欢快的藏族舞蹈，还演唱了两首藏族民歌，表达了藏家儿女对党、对祖国、对客人的感恩之情，为大家饮酒助兴。整个屋子弥漫着牛﹑羊肉的香气和酥油茶﹑青稞酒﹑秘制白酒的香味，耳旁还萦绕着那动人心弦的藏族天籁歌声和欢声笑语。不一会儿，卓玛的表姐为每个人端来一盘手撕牛肉和一盘手抓羊肉。顿时，使这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屋内立刻飘满牛羊肉的浓浓香味。藏家火锅的美味渗透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心上，让人忘记了旅途的疲劳。

在这热闹非凡的气氛里，卓玛姑娘和她的表姐立即在音乐的伴奏下即兴起舞，跳起具有藏族特色的舞蹈，那优美的舞姿看得人眼花瞭乱，令人心动不已。不仅增大了我们的食欲，而且心情十分的轻松﹑快活。我在这里亲身感受到藏家火锅的快乐，带着一份飘飘然的醉意，我用双手撕着牛﹑羊肉，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端上青稞酒，一杯杯喝下去，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卓玛与大家互动，按照藏族人的风俗习惯做一个小游戏：在客人中选一名大哥，一名‘大嫂’。凡是坐在餐桌左侧第一位客人便是大哥（大哥在藏族人心目中地位最高，是老大，掌管家族中的一切大小事务）；坐在餐桌右侧第一位的是‘大嫂’（‘大嫂’在家族中是做内﹑外家务事。）叫大哥的是老叶，又不会喝酒，只好叫‘大嫂’老彭帮忙喝。于是，卓玛提着一把装着白酒的铜壶，用长长的壶嘴往‘大嫂’的嘴里倒酒，并且要连倒三次，使整个屋内的男男女女哄堂大笑。在这里可以任意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大声说话，一醉方休，不醉不归。这时，卓玛带着激动的心情高声宣布一位重量级人物马上登场。疑惑中，一位身着藏族服装，相当帅气的青年小伙子走进餐厅，手持话筒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泽尔丹，欢迎各位到我家做客，为表谢意，我给大家献上两首藏族民歌。第一首是《我的九寨》，第二首《神奇的九寨》。”歌声未落，却已嬴来阵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在大家的恳求下，泽尔丹还清唱了一首《我爱北京天安门》，最后道声“扎西得勒”便离开了餐厅。泽尔丹曾在中央电视台主办的“星光大道”节目里获得过名次，也参加过中央电视台主办的春节联欢晚会。当时，我十分庆幸自己零距离接触到这位藏族青年歌手，遗憾的是没有与他正面进行交流﹑沟通。

待大家酒足菜饱后，卓玛亲切地问大家：“今天吃得开不开心？菜品够不够？味道好不好？秘制白酒﹑青稞酒﹑酥油茶喝好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开心”﹑“够了”、“喝好了”。卓玛随后带着我们走出餐厅来到院坝中跳藏族锅庄。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大家手拉着手围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跳起具有藏族风格的民族舞蹈。浑身上下的音乐细胞似乎都被激活了，直到音乐结束。

回宾馆时，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阵寒风扑面而来。我醉意中朦朦胧胧地坐上大巴车，心里却始终沉浸在那别具一格的醉人藏式火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