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11点10分,经过大家连续十天的不停奋战,陇海线民权站14组新型液压道岔换装任务顺利完成。工区里的阵阵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户外的阳光也尽情地映射着大伙的脸颊,仿佛也想来凑凑这边丰收的热闹。可唯有坐在床脚的他,独自“享受”着莫名的沉寂,嘴里静静地吐着烟圈,眼神里夹杂了几丝忧郁。
他是郑州电务段民权信号工区的一名普通信号工,叫张亚鹏。初见他,瘦高的个子,穿着一身已经失去鲜艳的黄色工作服,脸油乎乎的,阳光下能依稀看见他面部的骨骼轮廓,头发干干的不是那么整齐。他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女朋友叫晶晶,家在100多公里外的商丘市,虽然相隔远方,但他俩的感情一直很好,也得到了父母和同事们的祝福。“11”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浪漫的数字,因为11月将如约迎来他们订婚的日子。
“亚鹏,你怎么了?咱施工顺利完成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呀?”民权信号工区工长朱圣伟问他。
他先是抖了抖手上的烟卷,然后长吸了一口,咬了咬嘴唇说:“我没事儿,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我就是有点累儿,您放心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平日里是个开朗、爱说话的人,今天的话语里明显流露着一股忧愁与无奈,朱工长越听越不对劲,急忙追问到:“不中,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啥事儿?你不能憋在心里,有啥困难咱一起琢磨。”
他看了看朱工长焦急的眼神,沉默了许久,终于才说到:“这事儿吧,工长,你也帮不了我。唉,这段时间不是集中修嘛,咱工区时间紧、任务重,谁也没开口说回家办点私事儿,其实也就根本没功夫回家。眼下天冷变天了,原本老早就答应好的,要去趟市里找晶晶,给她买件好点儿的‘牌子货’羽绒服,其实也是约好的双方家长准备见见面,商量俺俩订婚的事儿。这不赶上集中修了,结果也一直没能去成,羽绒服和订婚的事儿也更别提了。一边是工作离不开,另一边是她放不下,我也不知道该咋办?现在她一直也没联系我,感觉闹了点儿矛盾,当然也不怪人家,是我失信在先啊,要怪也只能怪我。”
他的话仿佛打破了空气里的喜悦,1米8大个儿的他身如山崩,心似地裂,微缩着身体,像只蜗牛般渺小。朱工长不停在一边给以劝慰,陪着他点起了烟卷,一根接着一根。时不时地说着:“没事儿,慢慢来,晶晶是个懂事儿姑娘,你俩肯定会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如画般的姑娘正急匆匆地拥进施工队伍,美丽的身影随着她矫健的步伐而变得愈来清晰,红色的大衣,她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乌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好像在发着光。沿着这道光的指引,降临到了张亚鹏的身边。没错,没看错,是她,就是她!是他心爱的女朋友晶晶!朱工长睁大了双眼望着他们俩,激动地险些被即将燃尽的烟卷烫到自己的手。
她亭亭玉立,来不及喘气停歇,只听见她温柔地说:“这段时间你都忙坏了吧,知道你们工区集中修,没时间。平时你老不知道照顾好自个儿,也不爱讲究,袜子烂个洞都不知道换。给,拿着!我特意给你买了双新袜子,怕你干活磨着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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