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姚华 通讯员 张志力

10月23日,山雨初霁,万物为之一新。成都工务大修段清筛一车间正在甘洛站至南尔岗站间进行清筛作业。巨大的轰鸣声中,清筛机将路基上的道砟吞吸进硕大的机身,清筛过后,干净的道砟又被群抛回道床。随后,十多名工人进行人工上砟、起拨道机再找回线路水平……

“因为这个区段属于群翻浆冒泥区段,所以我们采用群抛模式。根据之前调查的资料,我们改变了作业流程——先卸砟再捣固,而不是先捣固。”33岁的冉卉军是车间副主任,毕业于华东交大,负责现场管理。据他介绍,一车间从8月初就从达万线转入成昆线,从越西一路干过来,这次大修的施工质量控制得非常好。他指着刚刚挖开的道床说:“你看,道床已经挖到枕木以下300毫米,群抛和人工控制得很不错,完全符合大修要求。”

专啃硬骨头的王牌车间

成都工务大修段清筛一车间号称段上的王牌车间,王牌车间“牛”在哪里呢?

王牌车间的车间主任刘昌金个子不高,一脸憨厚。他指着车间办公室满是奖牌的墙壁说:“王牌车间是干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仅这两年我们就获得了局标准化车间、先进集体、优秀生产车间、先进党支部等荣誉。但凡艰难的任务,段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车间。”

刘昌金有着工务人特有的朴实内敛,但谈及自己的团队时,他却不吝赞美之辞:“我们车间管理人员都很年轻,我39岁,书记29岁,几个副主任也刚30出头。单看每个人,也许我们算不上优秀,但是组合在一起,我们就很出色!”“我们车间最大的特点,一是职工有大局观,比如防护人员发现鱼尾板有裂纹,按说不是他们分内事,但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将情况反映给施工负责人;二是职工有奉献精神,比如,国庆期间,车间一下子来了800多名劳务工,当我们决定取消休假时,没有一个职工有一句怨言;第三,大家很团结,氛围很好。”刘昌金说。

王牌车间专啃硬骨头。在这次集中大修期间,成都工务大修段同样把环境最恶劣、条件最艰苦、施工难度最大的越西至汉源段交给了清筛一车间。

集中大修的周期一般是10年一次。因为成昆线运输繁忙,已经有14年没有集中大修。分给清筛一车间的区段很多地方道床板结、翻浆冒泥频繁,道床有大量废弃泥土和细小废砟,失去了应有的弹性。

据车间副主任冉卉军介绍:“因为施工条件恶劣,线路状况差,大家干得非常辛苦。前几天,挖猴子岩隧道,几百号人在隧道里挖了三天,内燃机烟尘、道床灰尘、烟雾弥漫整个隧道。尽管戴了防尘面具,三百多人从隧道出来无一不是大花脸,鼻孔、耳朵里全是黑灰。”

越西至汉源是成昆线线路最复杂的地方,几十公里线路全是12‰至14‰的大斜坡,据车间职工介绍,在这样的坡度上施工组织难度非常大:“一是砟车卸砟难度很大,砟车速度很不好控制,机务段为此专门派了3名司机配合;二是坡道对大机作业是个考验,在14‰的坡道上,捣固总有些靠前,后来经过多日摸索总算能够正常作业了。”

永远在路上的“吉卜赛人”

“我们从达万线‘押车’转场过来时,车上没电、没厕所,饿了只能吃冷水泡方便面。走走停停两三天,加上捣固车减震不好,晃动厉害,年轻的代机长付力强在路上就被晃吐了好几次。等到目的地时,两人身上一股恶臭。”在施工现场,我们遇到了捣固车司机长周悦,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没有休一天假。他告诉我们:“由于这个车间配备的大机设备非常紧张,为了保证大机的完好率,保养就显得非常重要。很多大机职工从凌晨3时出去,要16时才能回到宿营车。修车、擦车、检查、保养都得一个人干完,每天修车的时间比作业的时间还长。大车司机长期在充满噪音、灰尘的环境工作,加上吃饭没有规律,很多人都有了职业病。”

周悦的孩子刚满一岁,已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他说很想孩子,妻子也常在电话里唠叨:“看人看不到,看钱看不到!你这个一家之主是怎么当的?”每每听到这样的抱怨,周悦就要郁闷老半天。

车间副主任李勇的妻子患淋巴癌,在成都住院化疗了8个多月,头发全部掉光。在这期间,李勇仅仅利用休假时间回去照顾了她10来天。23日中午,他给老婆打电话,老婆第一句话就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估计还要等一阵子。”“我还以为你要回来了。”电话那端,老婆显然有些失落。

巡养工区因为工作原因长期住临时工棚,班长李仁权带领职工不管天晴下雨都和民工同吃同住,克服了潮湿、蚊虫叮咬等困难,没有因为巡养不到位发生一起事故。

大机副工长仲文翰身高1.8米。由于给一车间配的捣固车是09型捣固车,普遍已超大修期,故障频发。修车时仲文翰经常窜上窜下,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工友们因此戏称他叫“狒狒”,意即他工作很卖力,干起活来像狒狒一样上窜下跳,不停忙活。

人们常说大修人是新时代的“吉卜赛人”,真正走近清筛一车间这群铁路“吉卜赛人”,我们才真正感知了他们为挚爱的铁路事业风餐露宿、居无定所,感知了他们的艰辛与劳苦,感知了他们的敬业与淳朴、他们的灵魂高尚,他们的脚步永远在追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