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是我高中同班同学,现在在兰州铁路局固原车务段固原车站工作,生日比我小一个月,但长得比较“着急”,胡须比较密,因此我喊他老杨。
我们高中都是扩招生,没参加军训,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一排,这样我们就成了同桌。在不喜欢听的课堂上我看课外书时,他帮我放哨,作为回报,课外书要借他课后看。我在课堂上看课外书时他帮我盯老师,自习课上我想睡觉时他却催促我做作业,做完给他“参考”,而他却津津有味的看着课外书。第一次的“书债”是在高一数学课上,因为数学有点难,老杨听不懂就借我刚买的《疯狂英语》,他看的太着迷了竟在课堂上大声笑了出来,数学老师走过来时我踹了他一下,他看到老师过来了竟将书塞还给了我,真是无语,老师查问时我说书是我的但我没笑。书被老师没收了,在数学课上看英语读物,我们两都写了检查。事后他向我道歉认错,态度还算诚恳,那学期其它几期的《疯狂英语》均由他买(每月出两期)。
我们都喜欢看人物传记、历史类的书籍,高二时我就通读《中华上下五千年》,老杨为了在聊历史时有共同话题,经常去图书馆借阅历史书籍,还自己买了《明朝通史》上中下三册,一本就两三厘米厚,老杨还真用功啊,周末通宵研究。他到我宿舍从不客气,我的东西存放位置比我还清楚,有天他兴冲冲来我宿舍,手里拿着一借条,大概内容是:今天借老尹三本书,借期一个月,看完后定速还。还没等我同意,他却自己取书去了,就这样不知收了多少借条。有天从他那借来《明朝通史》中册翻看时,书中附有一份明朝时的中国地图,我很喜欢,就悄悄给私吞了。不知过了多久老杨才发现地图没了,气势汹汹直冲我来要还地图,大吼道:“这书只借你一人看过,肯定是你拿了那份地图。”我没有抵赖:“不就是份地图,我拿去研究几天,还你不就行了吗。”可家里翻遍了也没能找到那张“赃物”,没办法这事闹了好久才平静了下来。转眼高中毕业,在家整理高考书籍时那张“遗失”的地图又“重见天日了”,还翻到几张他借我书时写下的借条,不曾忘我从他处借来精美散文通宵达旦的摘抄,不曾忘记他要多借我几本书时用早餐“贿赂”,不曾忘记我俩同看一本书,我要翻页时他着急的情态,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毕业后送他一本《刘邦大传》,书中夹着那张地图,以补偿那次“地图事件”对他的歉疚。
在高考后本想和老杨不再会有“书债”往来了,可未曾想到我们“缘分未尽”,九月份居然走进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大一时对武器特感兴趣,因此和老杨商定一人一期的轮流买《轻武器》这本杂志,他总是很客气的让我先看,事后书全归他处,有次想起再次要来翻看时,书被他弄的千疮百孔,他喜欢的武器图片全被剪掉了。大二暑假兼职打工时,工地没有电视,周围也没有网吧,在闷热的工房里我们都不知怎样度过,有天老杨不知从哪买来了很多过期的《读者》和《青年文摘》,我们如获至宝,正是这些杂志使苦闷的时光不再无聊,伴我度过那段打工时艰苦难熬的日子。
此后我忙于实践与人际交网,而老杨却扎进了书堆,我们的借书卡最多只能借六本,人文类书籍同一楼层的一次只能借三本。这样每到假期,老杨总会用我的借书卡多借几本人文类书籍,几次后我的借书卡就一直在他那,我要用什么书直接给老杨说,他去帮我借,直到大学毕业办离校手续时老杨才将我的借书卡还我。可就在我办离校手续时,工作人员却说我卡上有一本过期书没还,我也忘了这本书是我借的还是老杨借,翻遍了我两的宿舍就是没有这本书,费了好大劲在网上买了本,可因版本低图书管理员不认可,还是进行了两倍于原书价的赔偿。
大学毕业我们又签到了同一单位,都分到了固原车务段。就这样,我到平凉南车站报到时他送了我一套珍藏版四大名著。他到固原车站上班我送了他一套珍藏古装本《资治通鉴》。
“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几个知心朋友,人的这一生就可以了”。和老杨同学十年,以后亦会同事一生,但和老杨的“书债”关系不知何时才能扯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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