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岛 末世将至,人心惶惶。张先生独居城东一隅,每日但见窗外行人神色匆匆,却也只是冷笑一声,继续擦拭他那扇铁门上的铜锁。 他早备下三年粮米,又购得净水器数台,排列在储藏室内,整整齐齐。邻居王婆曾来借粮,他只从门缝中递出半碗陈米,便"砰"地关上门,连那枯瘦的手被夹得青紫也不顾。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张先生常对镜自语,镜中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 疫病终于蔓延至小区。先是西头的李家三口高热不退,继而整栋楼里咳嗽声此起彼伏。张先生给门窗缝隙贴上胶带,将通风口也堵死了。夜间常闻哀嚎,他只当是野猫叫春。 某日清晨,张先生忽觉喉头腥甜。体温计显示三十九度五时,他抖着手去取药箱,却发现退烧药早在半年前就已过期。储藏室的粮食还堆到天花板,而他的指甲已经开始发黑。 最后那夜,他拖着身子爬到门前。猫眼里,对面陈家的孩子正在分馒头给流浪狗。月光很亮,孩子的影子映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 张先生的门始终紧闭。直到腐臭惊动了防疫人员,人们破门而入,发现他蜷缩在粮食堆旁,手里紧攥着那把从未用过的铜钥匙。储藏室墙上有几道抓痕,隐约像是"救我"二字,又仿佛只是垂死者的胡乱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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