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禁止的观看:当成人礼遭遇文化审查的荒诞剧 十八岁,这个被社会赋予特殊意义的年龄门槛,在当代青年的成长叙事中扮演着双重角色:既是法律意义上的"成人"标志,又是文化消费领域的一道奇怪分界线。当"18岁末年禁止观看全程18字标题"这样荒诞的规则出现时,我们不得不思考:这种以年龄为名的文化区隔,究竟是一种保护,还是一种更为隐蔽的规训?当青年在生日蜡烛吹灭的瞬间就从"被保护对象"转变为"完全责任人",我们的社会文化机制是否在制造一种认知上的精神分裂? 当代青年的成长轨迹被各种数字精确标记:13岁可以注册社交媒体,16岁可以合法工作,18岁获得选举权和被选举权,21岁在某些地区才能饮酒。这种将成熟度量化为年龄数字的做法,掩盖了人类成长本质上的连续性和个体差异性。法国哲学家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揭示的"规范化权力",在年龄分级制度中找到了完美的现代载体。我们创造了一套看似科学、实则武断的标准,将复杂的认知能力、情感成熟度压缩为简单的生日数字。一个17岁364天的人与18岁零1天的人,在生理和心理上究竟有多大差异?然而文化审查机制却在这道人为划定的界限两侧,构建了截然不同的信息世界。 "18岁末年禁止观看"这一表述本身就是一个充满悖论的修辞。它暗示着18岁这一年具有某种特殊的过渡性质——既是成年的开始,又保留着未成年的某些特权或限制。这种模糊地带恰恰暴露了年龄分级制度的荒谬性。德国社会学家埃利亚斯在《个体的社会》中指出,现代社会的文明进程伴随着越来越精细的行为规范和时间规划。年龄分级制度正是这种"文明化进程"的产物,它通过将人生划分为不同阶段并附加相应规范,实现对个体的更有效控制。当一位青年在18岁生日前夜可以合法观看某内容,而次日醒来却被同一内容拒之门外时,这种制度的内在矛盾便昭然若揭。 文化审查中的年龄门槛制造了一种认知上的"阈限体验"。人类学家特纳将"阈限"描述为既非此也非彼的过渡状态,而18岁青年正处在这种文化意义上的阈限空间中。他们被允许接触的内容突然扩大,却又被新的限制所约束;他们被期待表现得像成年人,却又常常被当作孩子对待。这种矛盾定位导致了许多青年采取"越界"作为成人礼的替代仪式——通过故意违反年龄限制来宣示自己的成熟。美国心理学家埃里克森提出的"认同危机"在这一阶段表现得尤为明显,当社会给予青年的"成人"身份与继续施加的"儿童"待遇之间产生断裂时,叛逆便成为构建自我认同的必经之路。 数字原住民一代与年龄审查制度的关系更为复杂。生长在互联网环境中的Z世代早已习惯信息超载,他们掌握着绕过地理限制、年龄验证的技术手段。英国传媒学者利文斯通的研究显示,试图通过技术手段保护儿童免受网络伤害的政策往往事与愿违,反而使年轻人失去了在相对安全环境中学习媒体素养的机会。当一位12岁少年可以通过简单搜索获取被标记为"18禁"的内容时,年龄分级制度的实际效用便值得怀疑。更值得警惕的是,这种制度可能制造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使家长和教育者忽视了真正重要的媒介素养教育。 文化审查中的年龄主义倾向反映了社会对青年能力的系统性低估。我们默认未满某一年龄的个体缺乏处理特定内容的能力,却很少提供循序渐进的引导。这种"保护"实质上是一种文化上的"无菌室"实验,它假设可以通过控制信息接触来塑造理想的公民。巴西教育家弗莱雷在《被压迫者教育学》中批判的这种"银行储蓄式教育",将年轻人视为被动接受知识的容器而非积极的认知主体。当我们将"18岁以下禁止"的标签贴在复杂的社会现实上时,我们不是在保护青年,而是在剥夺他们理解世界、形成批判性思维的机会。 成人礼的现代版本已经异化为一系列法律权利和义务的机械获得,而失去了其作为文化过渡仪式的深层意义。在传统社会中,成人礼往往伴随着系统的知识传授、技能培训和责任教育;而在现代社会,我们仅仅通过修改数据库中的出生日期字段就完成了这一重大转变。法国人类学家范热内普描述的"过渡仪式"三阶段——分离、边缘、聚合——在现代年龄分级制度中被简化为生日当天的法律身份切换。这种简化带来的后果是,年轻人获得了法律意义上的成人身份,却缺乏相应的文化准备和心理调适。 面对年龄分级制度的困境,我们需要重构青年与文化审查的关系。首先应当承认成熟是一个渐进过程,而非生日当天的突变。加拿大哲学家泰勒提出的"承认政治"在这里具有启示意义——我们需要承认年轻人作为逐渐自主的认知主体,有权利获得与其认知能力相匹配的信息接触。其次,与其依赖武断的年龄切割,不如建立更为精细的内容分级系统,同时配套相应的教育引导。荷兰的媒体教育模式值得借鉴,它强调培养批判性思维而非简单禁止。最后,应当将成人礼重新概念化为一个教育过程而非法律事件,通过系统的公民教育、媒介素养培训和责任意识培养,帮助年轻人完成这一重要过渡。 "18岁末年禁止观看全程18字标题"这样的规则,表面上是为了保护,实则暴露了当代社会在青年文化政策上的懒惰与矛盾。我们用简单的年龄数字代替复杂的教育过程,用技术性的禁止代替实质性的引导。在这种制度下,年轻人要么成为被过度保护的"文化温室花朵",要么通过越界行为寻求刺激与认同。真正的解决方案不在于更精确的年龄切割或更严格的审查技术,而在于重建一套尊重青年认知发展规律、提供适当引导而非简单禁止的文化教育体系。 当一位青年迎来18岁生日时,他/她需要的不是从"完全禁止"到"完全允许"的突然切换,而是一个能够逐渐探索、理解并批判性思考复杂世界的支持性环境。在这个意义上,改革僵化的年龄分级制度不仅关乎文化政策的调整,更关乎我们是否真正尊重年轻人作为成长中的思考者和文化参与者。成人礼不应该只是获得观看某类内容的许可证,而应该是一个社会正式承认并欢迎新成员作为完整文化主体的庄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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