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手札 五月来了，风也暖了。人们说是"涩涩"的，大约因这暖风里夹着些撩人的意思，吹得人心头微痒。 白昼里，暖风轻抚，树叶便沙沙地响。树下的男女，偶然四目相对，又各自别开眼去。这"心动瞬间"，不过是风作怪，抑或是春末夏初的躁动在作祟罢了。人们偏要给它安个名目，仿佛不如此，便显不出这季节的特殊来。 夜来时，暗香浮动。花开了，香气便钻入窗隙，搅得人"夜未眠"。睡不着的人起来踱步，看见月光下的花影，便想起些旧事。其实花何尝有意撩人？不过是人自扰罢了。偏生要怪这五月，怪这花香，怪这夜色太浓。 邂逅之事，向来是偶然的。偏有人说是"温柔眼眸"惹的祸。眼睛生在脸上，看东看西，本是常事。但五月里看人，便成了"温柔"；被看的，便觉得那眼里有别样意思。其实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不过是季节变了，人心也变了。 "潮热里藏匿的私语"，更显出几分矫情。天气热了，说话声音自然低些，凑得近些。这本是常理，却偏要说成是"私语"，还要"藏匿"起来。大约人们总喜欢给寻常事添些不寻常的色彩，好显得自己活得有滋味。 最可笑的是"指尖划过发梢温度"。头发长了，拂在脸上发痒，自然要拨一拨。偏生要说得如此缠绵，仿佛这简单的动作里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情意。其实不过是头发该剪了。 五月终究是五月，风暖些，花开些，夜短些。人们却偏要将自己的心思强加于季节之上，把些平常的举动都镀上一层暧昧的色彩。究根而言，不过是人心里的那点"涩涩"在作怪，与五月何干？ 暖风年年吹，花开岁岁红。